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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談的那場戀愛》影評

    《我談的那場戀愛》

    作者︰K.Y.KAN ︱ 2024年09月23日

    《我談的那場戀愛》劇照

    《我談的那場戀愛》的故事講述余笑琴為一名著名的婦科醫生,但人到中年的情路一直不順,已逝世的丈夫在生前跟她關係若即若離,他逝世後更讓余變得孤寂。在機緣巧合下,余看到了一個交友平台的廣告,好奇心及寂寞推使她嘗試使用這軟件,她便取了一個假名、盜用了其診所護士的照片註冊帳戶,結果成功跟一個法國男子在網上連繫起來。但意想不到,這法國男子是由剛加入網絡情騙集團的廢青李偉祖所虛構出來。余甫投入便無法自拔,被祖欺哄了不少次,到了最後,她明白及知道了一切。

    驟眼看,這橋段十分普通,談不上有任何驚喜的成分,但導演卻有心思地以警察上門調查為一個倒敘法作開始,並以余笑琴及李偉祖分別在警察面前自白來展開整個敘事,這都足以挑起觀眾興趣以更仔細的了解兩位主角當刻的情感。細想一下,這似乎是導演跟觀眾說的一個玩笑,因為投射是其中一個導演想帶出的重點。

    觀乎近年不少電影,「扮演角色」是一個重要的命題,這部電影也「畫公仔畫出腸」地藉詐騙集團兩大頭目白先生及瓊姐的口表達了出來。不過,導演並非想將討論層面停留在此。在角色及橋段的設置上,刻意的強調瓊姐以前是一個電視台編劇,也有編劇組、不同的劇本等等。在詐騙集團眼中,所有的詐騙過程牽涉的都只是經人手所創造及設計的劇本及角色,或許會有令人投入其中、不能自拔的地方,但終歸也應像電影一開頭,在得知警察在門外時,白先生按下一鍵把所有資料刪除掉,不帶任何偶斷絲連的狀態。劇本及角色可以令人投入其中,如瓊姐所講,可能是角色選上了扮演他的「演員」,但潛台詞是,「演員」不用亦不需把感情及慾望投射在其中,否則怎能同一時間在桌上有四五部電話,扮演四五個角色呢? 要跟角色說再見就說再見吧! 角色,只是盛載慾望的工具而已。

    回應之前所講,投射是一個重要的符號,導演想觀眾帶著自身的情感投射在所看到及聽到的敘事之中。因為不帶情感及個人敘事於日常的生活上,最後也只會是Finish the task,也不能體驗何謂人及關係之間的化學作用。

    余笑琴跟丈夫的對話只充斥著事務,即或在離別前的擁抱也予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擁抱了不夠兩秒,她便冷淡地問到丈夫跟秘書是何時開始關係,這顯然就是在「扮演」太太的角色,但卻沒有一個太太面對老公疑似出軌的情緒。所以,之後余笑琴把花樽擲向在「樓下」的丈夫時,丈夫笑了,因為她終於不再如自己所形容的,情緒沒有起伏,她終於做回自己,而非單單「角色」。

    在面對著「被飛」的命運,李偉祖帶著著涼了的身軀走到床上,慢慢的入睡。導演刻意以鏡頭快快的從床架上的木條影到睡醒了的祖,在數個跟白先生對話的鏡頭互動後,祖的打扮由頹廢變成文青及專業人士。這意象彷彿在指出當人拋開了好些纏累及囚禁自己的東西時,「扮演角色」的心態及形象也有不同。而這也展開了他投入情感於角色的起點。帶著情感「扮演」那法國男子,即使最後沒有得著甚麼,但起碼祖的沒有違背良心,亦能面對自己,做回一個真正的人,而非只求利益的「人」。

    在香港,人的生活節奏及壓力也太快,基本上也是「按角色要求」當角色,在公司當一個員工,別談忠誠與夢想。同時,我們也正被重複和接腫而來的壓力及無窮的慾望矮化及壓縮情感及反思空間。試想想,當我們每天也是「扮演」一個兒子、一個男朋友女朋友、一個別人的朋友,而不會把每日及過去的經歷不斷整合,帶著感情的面對不同的人事物,這會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相信這只剩下冷漠及慾望,罪惡也隨之而來。

    《詩篇》的54-57 篇都是大衛在急難中向神發出的禱告,他就是整合自己的經歷及感受,並將之帶到耶和華的面前。那麼,今天我們願意帶著不同的感受和經歷找上帝嗎? 我們願意帶著不同的感受和經歷作上帝的兒女嗎?

    在上帝的引導下,好好的帶著「人性」來扮演任何一個角色,這才是人應要做的,誠心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