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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劇評

    《繁花》

    作者︰K.Y.KAN︱ 2024年06月03日

    《繁花》劇照

    王家衛的《繁花》甫上架,中國大陸的觀眾紛紛前往不同的串流平台觀看。不意外,好些人對此愛不惜手,好些人看了數集便棄劇,認為劇情發展太過緩慢,而且沒太多共鳴。誠然,該劇確實與一般的陸劇甚或港劇有相當不同的地方,但鏡頭的運用,當中的寓意也使人有歎為觀止之感覺,這也在圍繞劇中的一個主題—沉默。

    主角寶總原是一個沒甚麼成就的人,但他偶然遇上擅於營商的爺叔,爺叔便成了寶總的幕後軍師,教他做生意,也教他如何做人。由此,寶總便在商場上賺個盤滿砵滿,在整條黃河路上無人不識,而且每一間餐館也「比面」寶總,希望吸引他到內進膳及談生意。除爺叔外,在寶總身旁有著三名紅顏知己,她們既與寶總維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曖昧之情。不過,寶總卻是對初戀情人念念不忘,以致未有跟任何一位女士開花結果。最後在一場股票戰中,寶總卻因為感情用事而招致損失,從此淡出黃河路。

    故事的橋段、人物角色的關係並不複雜,就此,王家衛刻意更多以鏡頭、畫面表達信息,以呼應劇中一直在指涉的「不響」。[1] 王家衛喜歡以鏡像來表達人物的心理狀態,是次在《繁花》,他經常性地以萬花筒般把人物的形象顯露出來,當中有較闊或較窄的影像等等。無獨有偶,這些鏡頭通常都是在角色說話時顯示出來。如斯的表達,彷彿在暗示往往人在跟別人對話時,心中的自己無可避免的也在別人眼中出現的自己同時呈現,這也是在說,在與別人溝通及相處的時候,心中所想的自己跟別人眼中的自己是存在著差異的,而這跟觀看的角度相符的。王家衛就是如此低調地用鏡頭來玩小把戲,目的是要鋪墊出更深邃的主題。

    這就是上文在談的「不響」。人與人的感情不可以總是把所有東西都宣諸於口、流露在臉上等等。汪明珠在被陷害後,表明願意跟寶總賣茶葉蛋,寶總幾經爭扎後決定不把汪明珠留在身旁;玲子在珍珠耳環事件中渴望得到寶總就著他們及店子夜東京的關係的答案,殊不知在所有東西也清楚表達後,玲子無聲無息的消失,回來後改裝夜東京,著創辦的寶總離開;強總早在日本已對玲子有好感,發跡後走到上海再遇上玲子,此時他表明心意,但卻遭玲子拒絕,更被她就著對寶總的評價冷言相對,這都可以說明,人際之間,在情感之事上沉默,或可以繼續享受情感世界中的浪漫及暖暖的溫度,若「響了」,甚麼也不再一樣。

    我們心中所想的自己跟別人心中的自己必然有著差異,總是把內心所想的向友人、愛人或家人揭示出來不必然帶來好的結果,這豈不是跟聖經的教導相違背嗎? 然而,在高舉個人主義的年代,表面上,Be yourself是被高舉的,但真的被廣泛接受嗎? 不過,當我們走到主跟前時Be ourselves,傾心吐意的把內心感受及爭扎向祂表達及溝通,我們不自就裡的也會被主所改變,如何看待及拿挰人際關係,相信也不再是甚麼難事了。

    1. 「不響」為上海語,意指再說下去便有所不便。